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伦敦帝国战争博物馆(IWM London),其大屠杀展厅为常设展,聚焦二战期间纳粹及其合作者对欧洲犹太人的系统性灭绝,并以“战争—意识形态—社会动员—实施—后果”的路径展开叙事。展厅于2021年秋季完成更新后重新开放,与同馆的二战展厅形成互文,强调在同一建筑内对战争与大屠杀进行并行解读,属于全球少数能以如此规模与深度在同一机构呈现两者的博物馆之一。展厅以“保存、展示、诠释”为核心使命,强调历史记忆的学术严谨与公众教育的长期性。
以“个人故事”为核心的叙事结构:通过2000余件照片、书籍、艺术品、信件及个人物品(如珠宝、衣物、玩具、乐器等),将宏观历史转译为可感的个体命运,突出600万被害犹太人背后的家庭、社区与职业网络,避免抽象化与统计学式的呈现。
交互式与沉浸式体验:在关键节点引入见证人视频口述与静音回放,既保证叙事的连续性,也给予观众情绪调节的空间;部分展区通过模型、影像与声音设计强化现场感,例如对“毒气车”等装置的谨慎呈现,既具冲击力又兼顾伦理边界。
重要见证与馆藏亮点:展陈纳入幸存者与见证人的第一手证言与档案,其中包括极少数在集中营出生的幸存婴儿之一——伊娃·克拉克(Eva Clarke)的罕见出生证明等关键文献,见证极端历史情境下的人性见证与生存意志。
与二战展厅的互文¹与空间设计:两层通高的展陈在两层空间展开,围绕“战争进程与大屠杀的复杂关系”进行交叉阐释;在两馆之间设置悬挂式V-1飞行炸弹的标志性展项,提示战争技术、恐怖轰炸与欧洲占领区社会动员如何共同塑造了大屠杀的历史语境。
战前欧洲犹太社群与反犹主义的滋生:呈现日常生活、文化生产与宗教传统,并追溯现代反犹宣传、种族主义与极端民族主义如何为暴力铺路。
纳粹意识形态与国家机器的动员:展示宣传品、制服、徽章与政策文书,揭示从歧视、剥夺公民权到隔离、驱逐与灭绝的制度化过程。
欧洲范围内的实施与地方合作者:通过地方档案与物件,呈现大屠杀并非只在“遥远之地”发生,而是在多国社会结构中被复制与执行。
占领、围捕与灭绝:以运输、集中营与灭绝营的物证与证词,呈现工业化屠杀的技术细节与道德崩塌。
抵抗、营救与人道行动:强调地下抵抗、庇护网络与个体勇气在黑暗中的微光。
战后与记忆:结合冷战结束后公开档案与学术新进展,讨论记忆政治、司法追责与教育传播,回应“如何记住与为何记住”的当代议题。
观展提示与适龄建议:展厅内容对未成年人具有较强情绪冲击,不建议14岁以下儿童入内;部分展区含高度图像化内容,可能引起不适。学校团体可提前预约参与大屠杀专题的教育课程与导览。
教育与学术价值:在亲历者逐渐离世的背景下,展厅通过系统保存幸存者、目击者与退伍军人的证言与档案,确保历史不被遗忘,并以跨学科方法推动大屠杀教育、学术研究与公共理解的持续更新。
语义与学术依据
“互文”在人文社科中常指不同文本/叙事之间的相互指涉与意义生成;用于展览研究时,强调不同展陈单元之间的对话关系,而非单一、封闭的宏大叙事。帝国战争博物馆将战争记忆与个体生命经验并置,正契合“记忆之场”中多元主体、跨时空对话的思路。
该馆的两大新展以个人故事为叙事核心,采用全球视野而非单一国家视角,组织上跨越1930—1949的完整时段,并在第5展厅实现两展的“建筑—概念”双重连接,典型呈现互文性的策展取向。
空间与叙事的证据链
建筑连接与象征:两展厅之间以一枚重达783公斤的V-1飞行炸弹悬吊于空中的“穿孔”节点相接;其下展示战争对伦敦的空袭与民生,其上揭示纳粹集中营奴役劳动制造该武器的事实,形成强烈的物质—历史互证。
叙事实例的互释:二战的全球展开与极权扩张为系统性迫害提供了条件与路径;而大屠杀的“迫害—升级—灭绝”三段式叙事,又反向照亮二战中政治暴力如何越界为国家资助的种族灭绝。两展在内容与结构上彼此界定、相互阐明。
观展路径的互文组织:二战展厅按时间—地域展开(如“战争如何走向全球”),并在关键节点提示与犹太人大屠杀的关联;大屠杀展厅则以战前欧洲犹太社群生活、迫害升级与灭绝机制的纵深结构,为二战展厅中的事件与政策提供历史纵深与伦理坐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