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汉水泉墓胡人乐舞纹青白玉带由9块玉带板和1个青铜鎏银带扣组成(图一),带板由同一块玉料制成,玉料是新疆和田玉,颜色青白泛灰,质地不甚莹洁,遍布细小黑斑。玉带板中,含尾1块,圆首矩形,长12.6、宽6.7~6.9、厚0.6~0.7厘米;方8块,近正方形,长6.55~6.9、宽6~6.1、厚0.8~0.9厘米。9块带板正面抛光亮洁,背面则较粗糙,侧面略精细于背面。
图一 敖汉水泉墓出土胡人乐舞纹青白玉带(敖汉博物馆供图)
带板纹样以减地浮雕加阴线刻手法表现。尾饰二胡人,每方饰一胡人。胡人卷发,络腮浓须,穿胡服,着尖角靴。尾上的二胡人一大一小,高大者翩跹起舞,矮小者在一旁献宝。舞者屈臂挥帛,扭腰摆臀,右腿提膝,左脚踏于圆毯之上,跳着胡腾舞,此舞是北朝至唐代中原流行的西域男子独舞。其右下方胡人作胡拜姿,手托圆盘,内盛宝物,献于舞者(图二、三)。
图二 胡腾舞纹尾(敖汉博物馆供图)
图六 胡人吹筚篥纹方 (敖汉博物馆供图)
图八 胡人打拍板纹方(敖汉博物馆供图)
图一〇 胡人击毛员鼓纹方 (敖汉博物馆供图)
图一一 胡人吹笙纹方 (敖汉博物馆供图)
图一二 胡人吹横笛纹方 (敖汉博物馆供图)
关于敖汉水泉墓胡人乐舞纹青白玉带的年代判定,争议很大。有学者认为是唐代玉带,因为在玉带上雕琢胡人伎乐纹一直是唐代特色[19];有学者认为是五代时期来自古于阗国的玉带[20];也有学者通过工艺判断其为辽初作品[21]。笔者拟从装饰题材和样式特征两方面入手,将敖汉水泉墓胡人乐舞纹青白玉带与考古发现的唐、五代、辽代带具及其相关物质遗存进行对比,明确此玉带的艺术特征,据此判定其制作年代。
图一三 辽上京汉城遗址出土胡人击毛员鼓纹白玉方(辽上京博物馆供图)
图一五 西安丈八沟唐代窖藏出土胡人打拍板纹方(采自刘云辉《北周隋唐京畿玉器》,第 56 页,重庆出版社,2000 年)
图一六 咸阳礼泉县唐昭陵陵园出土胡人跳胡腾舞纹尾(采自中国出土玉器全集编委会《中国出土玉器全集 14》[陕西],第 185 页,科学出版社,2005 年)
[52]《辽史》卷一○《圣宗本纪一》,第107页。
[53](宋)叶隆礼《契丹国志》卷七《圣宗天辅皇帝》,第57、58页,齐鲁书社,2000年。
[54]《辽史》卷二七《天祚皇帝本纪一》,第326页。
[55]《旧唐书》卷四五《舆服志》,第1952、1953页,中华书局,1975年。
[56]《辽史》卷三二《营卫志中·行营》,第373页。
[57]《辽史》卷五六《仪卫志·国服》,第906页:“皇帝紫皂幅巾,紫窄袍,玉束带,或衣红袄;臣僚亦幅巾,紫衣。”《辽史》卷五六《仪卫志·汉服》,第910页:“五品以上,幞头,亦曰折上巾,紫袍,牙笏,金玉带。”
[58]同[1],第102~115页。
[59]苏芳淑《琢玉成器——考古艺术史中的玉文化》,第139页,上海书画出版社,2021年。
[60]于宝东《辽代玉器文化因素分析》,《内蒙古大学学报》(人文社会科学版)2006年第3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