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治维新以来,日本人开始像西方人一样,掀起了调查考察中国的浪潮。晚清最早在四川盆地考察的日本人是竹添进一郎[1],他在1876年对四川进行了一个多月的考察,后其考察成果以《栈云峡雨日记》面世,由于考察时间较为仓促,字数偏少,影响较小。
1905年,日本人山川早水[2]自宜昌过三峡,途经成都、重庆再渡三峡,返回日本,此次对于巴蜀大地长达四个月的旅行,形成了20万字左右、150多幅照片的《巴蜀》巨著,其中三峡段的描述占不少篇幅,今对其进行重新译注,再窥日本学者认知中的壮丽三峡。
书生也好,学者也罢。山川早水在进入三峡之前,做足了理论上的功课,先是买了“航行指南”,“我选择了《川行必读·峡行图考》一书,此书由[3]国璋于光绪十五年(1889年)所著,详细图解了宜昌至重庆间的峡谷地形,虽非尽善尽美,但对于即将踏上蜀地旅程的旅人来说,无疑是不可或缺的指南。”
再是看了大量的三峡游记和沿途的志书。“依据傅崇矩先生《入蜀旱程记》[4]之详尽记载,我略加梳理,以飨读者。宜昌至万县(今重庆万州区)之陆路旅程,理论上需十四日,实则常延至十六七日之久。此路初段,自宜昌启程,沿途旅店简陋,十有八九无墙相隔,私密性几无。深入行程,途经四渡河、野三关、野三河、利川县城、卞门、老土地[5]等地,虽勉强可宿,但沿途荒凉,道路崎岖狭窄,石块湿滑,对力夫而言,实为苦役。加之人烟稀少,餐饮难觅,补给不便,零碎物品亦难购得。沿途乡驿,偶有类似茶馆之处,然仅待客至方生火取暖,生活颇为不便。山间气候多变,晴雨无常,雨天尤为难耐,行路倍加艰辛。夏日更是蚊虫肆虐,臭虫成群,旅客常以木板架床,以防虫侵扰。然则,楚地山川之壮丽,亦为此行增添几分乐趣与慰藉。”
山川早水对陆游的《入蜀记》推崇有加,仅三峡段就十余次引用了《入蜀记》中的描绘。“登蛤蟆碚[6],蛤蟆在山麓临江,头鼻吻颔绝类,而背包处尤逼真,造物之巧,有如此者,自背上深入,得一洞穴,石色绿润,泉泠泠有声,自洞出,垂蛤蟆口鼻间,成水蕴入江。”山川早水还感慨,“此景若遇奇石爱好者,定当垂涎三尺,其魅力不是蛤蟆垂之口鼻泉所蕴含的意境可比的。”
每走到一处,山川早水都会对着游记品读,至叱滩[7]时。“陆游在《入蜀记》第二十天记录道:‘早离归州,出巫峰门,过天庆观,少留,观唐天宝元年碑,载明皇梦老子事,巴东太守刘舀所立,字画颇清逸,碑侧题当时郡官吏胥姓名,字亦佳,又有周显德中荆南判官孙光宪为知归州高从让所立碑,观下即叱滩。’”生怕错过一处有价值的景观。
《水经注》《荆州图考》《太平寰宇记》等都是山川早水的参考书籍。在八阵图遗迹上,山川早水先是看了《水经注》的描述,“从永安宫向南行一里,江水之下有诸葛亮的八阵图遗迹。《水经注》中记载:‘江水又向东流经诸葛亮图垒南,石碛平旷,望中兼具川陆。’”再借由《荆州图考》进行佐证,“《荆州图考》中记载:‘周回四百八十丈,中间有诸葛孔明八阵图,聚细石为之,各高五尺,广四围,棋布错落,纵横相当,中间相距九尺,正中开南北巷,巷宽五尺,共有六十四聚,或为人散乱,及为夏水所没,冬水退后,依然如故。’”
彼时重庆已经开埠,三峡行船依旧相当传统。“下午两点半我告别公司上船,踏上了船只的甲板。此时,太阳旗[8]已高高飘扬于桅杆之巅,迎风招展。三点整,船夫们依循古礼,点燃爆竹,以祭江河,祈求航行平安。随后,缆绳被逐一解开,小船在数名船夫的操控下,轻巧地划破水面,迅速驶向江心。”
船舵一转,山川早水开始了真正的三峡之旅,“宜昌府城渐行渐远,矗立于右侧,而荆门山则巍然矗立于左侧。六支橹桨齐下,水花四溅,推动着船只前行,约莫过了半日时光,我们蜿蜒绕江,终是踏入了那传说中的峡口。回望来时的水路,只见天然塔顶若隐若现,隐没于云烟之间,增添了几分神秘与壮阔。虽名为峡口,但此处江面却异常开阔,其宽广程度,几乎可与我家乡的隅田川[9]相提并论。”
第二天,晨曦初破,摇橹声伴随着高亢的号子唤醒了山川早水,“船已悄然启航,昨夜的港湾早已消逝在视线之外。行至南津关(江左侧),两岸峭壁渐拢,宛如天然门户,锁住了江流的去路,此即所谓峡门口。左侧岸畔,小村南津关静谧而立,其上西陵山巍峨耸峙,为这方天地平添了几分雄浑。我们继续前行,踏入黄牛峡,亦称西陵峡,乃三峡中一景,名震遐迩。”
在游玩三游洞[10]后,山川早水还重点记录了大小平善坝,“沿小平善坝向北七里,有座雄伟的大平善坝矗立江畔右侧,自此溯流而上,峡谷渐趋幽深狭窄。越过右侧江边的石牌,峭壁如削,宛如天成之麻将阵列,蔚为壮观。石牌之前,一巨石悠然横卧水面,世人称之为‘石牌珠’,增添了几分神秘与雅致。途经牛三沱的静谧、黄颡洞的幽深,最终抵达扇子峡,此处两岸山崖犹如对开的屏风,扇面相对,故得名扇子峡,景致独特,令人叹为观止。”
其后是天柱山、南沱,山川早水还游览了黄陵古庙,“其名源自这片土地的深厚底蕴。夜幕低垂,我们的船只泊于岸边,与之并列的,不过五六只孤寂的小渡船,船尾轻触岸边礁石,显得格外凄清。岸畔,稀疏的十余户民房灯火阑珊,透出一丝温馨又略带落寞的气息。”
三峡行船的不易,山川早水也有所体验。“江水蜿蜒曲折,船只在峡中穿梭,待行驶至峡口,天地间再度变得开阔。经过射红碛、三滩、二滩等险地,每一处都充满了挑战。现在,船只又来到了一个著名的险滩,据说是峡中数一数二的新滩。正值枯水季节,江面上的怪石和巨岩争相露出,怒涛汹涌,激浪翻腾,令人不敢逼视。此处与空般峡相似,货物需要在岸上搬运,船只才能依次逆流而上”。
在西陵峡的行径过程中,山川早水也偶尔进入沿江的城镇,“归州城(今湖北省秭归县),背靠巍峨的卧牛山,面朝著名的人鲜瓮[11]。城中的矮墙内,居民不足数百户,大多居住在城的下半部分,而上半部分则荒芜无人。地势极为陡峭,整座城邑仿佛都是倾斜而建。虽名为州,实则不过是一个萧瑟的穷村子。”“巴东的一个县,这里土地贫瘠,没有城墙,一些人家分布在山脚下。街道冷清,油、劈柴等生活必需品也难以购买。可以想象,这是峡江最贫困的县份。”
这艘挂着日本国旗的船经过叱滩、凳子石、老佛岩等地,进入泄滩,越过石门滩,下一站是八斗滩,其后是楠木园、铁棺峡[12]等地。在西陵峡的峡谷穿越整整五天之后,山川早水来到彼时四川和湖北的分界处——碚石村(位于今重庆市巫山县培石乡),“楚、蜀自然的分界线,以上属于巴东县,以下则属于巫山县。当地有句俗语说,在分界处,生长在蜀山的草都朝向蜀的方向,而生长在楚山的草则朝向楚的方向。”
对于巫峡,山川早水自然也会描写巫山十二峰,“北岸是巫山山脉,山脚伸入江中。江水沿着山脉蜿蜒回转,经过黄草坡、杉木瀼等险滩,最终到达孔明碑,在这里可以看到巫山十二峰的一角。这十二峰分别是望霞、翠屏、朝云、松峦、集仙、聚鹤、净坛、上升、起云、栖凤、登龙、圣泉,都排列在北岸。”但是山川早水也坦言,“在船上能够看到的,大约有八九峰。”
山川早水对中国诗文非常熟悉,“还有一件值得提及的事情,那就是关于巫山的文学。峡中的群山,无不险峻秀丽,历代文人墨客纷纷效仿吟诵,创作了许多佳作。就拿巫山来说,自周秦以来,多少代文人墨客或作诗赋或写歌谣,刻意赞美,创作出了千百篇争奇斗艳的诗篇。翰林的繁荣,仅巫山十二峰的秀丽相峙,峥嵘相持,就已经无可比拟,不能不说是词界的一大宝库。”但是其人却很自谦,“这些山峰层层叠立,宛如直立的宝石、排列的屏风。几片白云飘浮在峰顶,仿佛是玉女裁剪春装时留下的多余布料。这一天的天气时雨时晴,雨天时山峰峻峭润泽,晴天时山峦翠绿倒映江水。巫山作为天下名山之胜,我们的文字和笔墨实在难以描绘其壮丽。”
在某天的黄昏时分,山川早水的船停靠在巫山县,他怀着有点失落的心情进出了巫山县城,“巫山县位于江的左侧,县城依山傍水,约有三千余户人家,经济繁荣,土产也相当丰富。我对巫山县久闻其名,因此冒着暴雨上岸,踏着泥泞的道路,走了大约三百米的坡路,进入城内。这里是流传着楚襄王故事的地方。虽然此前可以通过文字了解,但今天亲临其境,不禁感慨万千。我们不顾风雨,也不管道路的泥泞,漫无目的地走着。直到天完全黑了,我们才一无所获地返回。虽然有些遗憾,但考虑到再徘徊也不会有任何结果,而且雨点越来越密集,又没有携带照明用的灯具,我们不得不回到船上。”
在巫山县停留一夜后,山川早水再次出发,“沿着下马滩上行,在江的左侧,对面又有一滩,名为将军滩。又行十五清里,至龙宝滩。这个滩在夏秋之际尤其险恶,一旦船只落入滩中,船舵失灵,往往难以避免翻覆的危险,进入错开峡。”随后他们经过油扎崎、曹家沱、军营河、饿狗堆[13]等地,到达大溪口[14]。在此地,观察细致的山川早水注意到一些石刻,“对岸的斜方石上刻有‘大溪场’三个字,还有‘皇明康茂才进兵之处’等字样。”
离大溪口不远处是瞿塘峡的入口。山川早水的船在巫峡中行驶两天不到的时间。
引经据典赘述瞿塘峡
瞿塘峡是三峡中历史素材极为丰富的一个峡。山川早水在关于此峡的描述中,极大程度地展示了他对中国历史的熟悉。“峡门口以上,两岸逐渐狭窄,山势也颇为峻峭。由峡门行八清里,有一块大黑石从江的右侧突出,名为小南黑石,巫山、奉节两县以此为界。黑石之前处被称为黑石滩,范成大的《吴船录》中称黑石滩最为险峻。”
瞿塘峡果然引人入胜,“这一带的风景,江山辉映,崖树离奇,使人忍不住想亲自驱舟前往。进入风箱峡,断崖高百尺,山峰直插云天,连飞鸟也难以触及。船只仿佛在瓮底,试着仰天高喊一声,声音久久回荡在峡谷中。”
风箱峡也被山川早水提及,“在北岸的半壁上竖着几条劈开的裂缝,抬头望去有几个木箱夹放在里面,俗称为风箱,这就是风箱峡名称的出处。”“顺着风箱峡向上行,经过倒吊和尚滩(位于江的右侧),到达孟良梯。孟良梯是峭壁的名称。在江的右侧,崖壁上可以看到一些四五寸见方的小孔,这些方孔一个接一个地延伸到崖顶。《夔州志》中提到,这些孔洞是孟良过关时架木为梯的痕迹。”
“在瞿塘峡口,有一座巨大的岩石矗立在江心,被称为滟滪堆。《太平寰宇记》中记载:‘滟滪堆周围二十丈,冬水浅屹立,露百余丈,夏水涨,没数十丈,其状如马,舟人不敢进。’”待山川早水经过滟滪堆时,“水位不高,巨石的高度也有数十尺,水流冲击巨石,激起层层白沫,巨石将江水分成两股,船夫们小心地操纵舵柄,避免与之接触。”
随后山川早水对滟滪堆进行了系统的考证,“乐府收集的诗歌中描述:‘滟滪大如马,瞿塘不可下。滟滪大如象,瞿塘不可上’,正是指此处,‘滟滪’在《益州记》中写作‘犹豫’,因为在航行中,船只难以确定航道,所以称为犹豫。实际上,滟、犹、淫在古音中相近,且滟滪堆的形状像堆积的碎石,因此得名。”随后山川早水引用大量诗文描述了白帝城。
山川早水很热衷于三国的历史遗迹,除了八阵图,他还注意到“夔州城背后有一座山,名为卧龙山,这里曾是孔明的屯兵之地,因此得名卧龙。山上有一座祠宇,被称为武侯祠,是后人根据孔明遗迹所建。”
在结束三峡之旅的当天夜晚,山川早水夜宿夔州府(今重庆市奉节县),“夔州府城位于江的左侧,图中的远景即为夔州城,其余为其附邑。这里地域辽阔,不像其他山城那样特别陡峭。夔门地形险要,若能控制这个地势,足以成为两川的关隘。主要官署包括知府衙门、知县衙门、土税、盐税、厘金税、邮政局、电报局等,人口大约二十五万人,是峡江地区屈指可数的商业城市。”
借助在夔州府的所见,山川早水还歌颂了四川的富饶。“府城对岸的沙滩中有一处名为臭盐碛[15]的地方。当江水退去,露出河床时,当地人会在这里搭建板房,建立临时工厂,挖坑取水,熬煎取盐,这就是所谓的井盐。官府在此设立盐局。从所征收的盐税来看,产量相当可观,可以说是山溪自然形成的财源。四川自古就有‘天府之国’的美誉,从臭盐碛也可以窥见其一角。”
早在向三峡出发之前,为了确保行程无忧,山川早水精心筹备,准备了足够二十天使用的炊具、米粮、调味品,还备齐了各类干鲜食品,力求在航行中也能享受到营养均衡的餐食,但是行程第一天就遇到了问题。“正当我们欲洗米下锅时,却愕然发现用以净水的瓮遗漏未带,仅余明矾孤零零地躺在那里,不禁懊悔不已,为何未将二者一并备齐。”“正当我们勉强完成这顿略显仓促的晚餐准备时,船夫们已围坐在船头,享受着他们那看似简单却香气四溢的晚餐。我们好奇地观察他们的煮食之道,只见饭粒粒粒分明,丝毫不显浑浊或夹带泥沙。询问之下,他们笑称泥沙早已沉入锅底,对饭质并无影响。更笑我们过于讲究,平添了许多不必要的麻烦。受此启发,我们决定从次日开始,将煮饭之事全权交由船夫处理,只需将米袋交付,其余任由他们发挥。”
对于沿途地带的物产,山川早水也很关注。“平善坝一带的柑橘最为出众,堪称果中极品。眼见即将告别宜昌,我们特意选购了数十颗这珍贵的果实。这些柑橘形态略呈椭圆,大小与我国的橙子相仿,却拥有着更为诱人的特质:皮薄易剥,瓣大肉厚,每一口都是满满的汁水,甜中略带微酸,滋味层次分明,更令人赞叹的是,它们自然散发着迷人的香气,因此被当地人亲切地称为‘香柑子’,在我们日本,没有这样的珍果。”
在对人力拉纤的关注时,山川早水写出了拉纤绳索的细节。“用于拉纤的绳索,既非麻绳也非棕绳,而是用竹子制成的。竹绳因其富有韧性且不吸水,便于挑起和拨动。其制作方法是将竹竿划成细条状,编成席筒状,其直径大小由五六分至一寸左右不等。”连竹子的种植地,他都打听过,“这种竹子主要产于重庆与万县之间的忠州,据说这里的竹子品质上乘。”
在夔州,山川早水体验了一把坐轿子的感觉,并记录下了他第一次参观中国官府衙门的所见。“这是平生第一次乘坐轿子,沿着极其狭窄的市街,几经曲折,不久便到达了知府衙门”“到达官府时,首先令我惊讶的是正门上悬挂着一块大匾额,白底黑字,大意是官吏所受之俸禄乃尔等人民之膏血,这三句话总共只有十二个字,但我已记不清具体的文句。”此处山川早水记录有误,匾额文字应是《戒石铭》——尔俸尔禄,民膏民脂,下民易虐,上天难欺。
在夔州,山川早水还体验了这里的风花雪月,“在夔府,有一种独特的风俗,就是设有艺伎船。每晚江面上都有三四只艺伎船,每只船上有一位艺伎和一名拉琴的男子,他们划着渔舟,琴声在江面上荡漾,这种表演俗称为唱灯儿,扬子江中只有夔府才有这样的风俗。”“今晚从城里回来,我叫来了一只伎船,想听一下曲子。艺伎看起来有十七八岁,上身穿绣花衣,下围红绢短裙”“有趣的是,演奏两三曲之后,女伎手打竹板唱歌,男伎拉琴伴奏,琴声与歌声交织,凄凄切切,我想巴峡断崖上的猿鸣也不过如此吧,白帝城下春夜的船,是一种无法比拟的风情。”类似这样的场景,比他来三峡更早的日本建筑学者伊东忠太[16]也曾绘制过。
乾道五年(1169年),朝廷征召已赋闲四年的陆游,任为夔州通判,陆游携家眷由山阴逆流而上,采撷沿路风土民情,作《入蜀记》。数百年后,此书对日本学者山川早水影响颇大,他坦言“自宜昌出发以来,我一直依靠它指引方向。”后在其《巴蜀》一书中,山川早水以峨眉山金顶线描图为封面,书中文图并举,其中不时录入相关的古胜诗词,仅在瞿塘峡——夔州府处就录入从晋到明代的诗30多首,不失为清末国外最详细的四川游记和三峡游记——再游三峡时,或可以此书为鉴,共品胜迹。
[1] 竹添进一郎,日本汉学家、外交家,光绪二年(1876年),任职于日本驻北京公使馆,期间曾考察四川,撰写游记《栈云峡雨日记》。
[2] 山川早水,日本汉学家,1905年曾任教于四川省城高等学堂,其《巴蜀》一书在明治四十二年(1909年)由日本东京成文馆出版。
[3] 《川行必读· 峽江图考》由清末巴县县令国璋编纂,最早于光绪二十七年(1901年)由上海袖海山房书局刊行。
[4] 《入蜀旱程记》为《江城蜀道现势书》附录, 1904年由傅崇榘著。
[5] 四渡河、野三关、野三河、利川县城、卞门、老土地皆为三峡附近的老地名。
[6] 蛤蟆碚位于今湖北省宜昌市西北的灯影峡中,也作虾蟆碚,因其形似虾蟆的奇石而得名。
[7] 叱滩是三峡老地名,位于今湖北省秭归县附近,是三峡中的险滩之一。
[8] 日本国国旗。
[9] 隅田川——日本东京都的河流,于东京都北区的新岩渊水门与荒川分流,注入东京湾。
[10] 三游洞位于宜昌市西郊7公里处,地处下牢溪汇入长江入口夹角处。
[11] 人鲜瓮也作人鲊瓮,是三峡险滩之一,在今湖北省秭归县西。
[12] 平善坝、石牌珠、牛三沱、黄颡洞、扇子峡、射红碛、三滩、二滩、叱滩、凳子石、老佛岩、石门滩、八斗滩、楠木园、铁棺峡都是三峡老地名,位于今西陵峡内。
[13] 黄草坡、杉木瀼、孔明碑、将军滩、龙宝滩、油扎崎、曹家沱、军营河、饿狗堆皆为三峡老地名,位于今巫峡内。
[14] 位于今重庆市巫山县大溪乡。
[15] 黑石滩、倒吊和尚滩、臭盐碛皆为三峡老地名,位于今瞿塘峡内和奉节县一带。
[16] 伊东忠太,日本建筑学家, 1902年曾考察四川,其考察笔记《清国野帖》1990年才得以出版。
[17] 此图来自东京柏书房1990年出版的伊东忠太《清国——见闻野帖》,其余全文引用图片皆为《巴蜀》一书所刊原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