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的延展——博物馆里的绘本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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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11-08 16:17 来源:一片森林儿童博物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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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中年的读者,“绘本”二字或许不是非常令人熟悉,但若说到上个世纪风靡的“小人书”,想必大家都不会感到陌生。在电视媒介相对匮乏的年代,图画和文字相结合的小人书是孩子们最佳的读故事的形式。《山海经》、四大名著、《岳飞传》、《平原游击队》、《阿凡提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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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9年出版的连环画版《三国演义》

 

当复杂的故事以图画和文字相结合的方式呈现后,无数的孩子为之着迷,哪怕零用钱微薄,也要省下几毛钱借上几本,挑灯夜读,成了名副其实的“小人书书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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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我们很少再提起小人书这种作品体裁,但为儿童所设计的,图画和故事相结合的读物并没有消失。绘本(picture books,又称图画书),指的便是以绘画为主、少于1000字文字相辅的故事书。绘本的目标读者是2至8岁的儿童,题材涉及文学、情感教育、自然科普、社会科普、安全教育等多个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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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年 纽约公共图书馆最佳儿童绘本

 

比起小人书,绘本中图画的比重会更大,文字的比重相对较少,这种图文配合的模式,不是用图画来配合文字故事,而是通过图文互动来呈现故事和艺术。用日本绘本大师松居直的话来说,绘本不是“图+文”,而是“图x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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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绘本《危险的小鳄鱼》

 

除此以外,绘本的故事相对于小人书而言情节相对更简单,注重于表现氛围和情感,而不是复杂的故事结构。这两大特点,也使得绘本更适合低龄儿童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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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儿童独立阅读,亲子共读也是绘本重要的阅读方式。2岁的宝贝躺在父母身边,父母打开绘本娓娓道来;再大一点的孩子开始欣赏图画,父母可以在一旁讲解文字内容。绘本轻松的故事和唯美的图画,无论对于孩子还是大人,都意味着可读性、观赏性和艺术性。

 

如今市面上畅销的绘本著作有《小兔彼得的故事》、《你要前往的地方》、《好饿好饿的毛毛虫》、《三毛流浪记》等。其中,《三毛流浪记》的作者张乐平是我国儿童连环画的开创者。2016年,以他命名的张乐平绘本奖正式启动,作为国内首个针对中国原创绘本作品的专业绘本大奖,主办方中国童书博览会一年一度评选出国内最优秀的原创绘本作品,以鼓励扶持中国年轻的绘本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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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典的三毛形象

然而,像绘本这样专为孩子们设计的读物,并不是一开始就有的。在16世纪之前,欧洲社会并没有“儿童”的概念。等孩子长到6岁,衣食住行就已无和成人的分别,儿童的特殊需求被严重忽视,针对儿童而创作的文学更是闻所未闻。

 

直到1658年,著名教育家扬·阿姆斯·夸美纽斯所作的《世界图绘》出版。这是历史上第一本为儿童打造的读物,而其正是一本由图片和文字相辅相成的绘本百科全书。在书中,夸美纽斯用生动易懂的方式,给孩子们解释和说明这个世界上的一切,包括动植物、自然现象、人类发明、社会生活、宗教、语言等方方面面。他认为,儿童不是缩小的成人,所以儿童读物应该独立于成人读物,属于单独的门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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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夸美纽斯《世界图绘》中用动物的叫声来帮助儿童读者记忆英文字母发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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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夸美纽斯《世界图绘》中解释的“打网球”

 

从绘本的初衷我们就可以看出,绘本的目的是从为儿童服务的角度出发,用令儿童感到舒服、有趣的方式带领儿童认识我们所在的大千世界。作为儿童读物里举足轻重的门类之一,绘本所蕴含的教育价值主要分为以下几点:

 

在语言方面,作为孩子最早接触到的文学形式,绘本可以锻炼孩子的视觉读写能力、倾听阅读能力和阅读理解能力。绘本寓言大师李欧·李奥尼曾说道:“儿童在图画书中会经验到的是一连串已结构成形的幻想,但这些幻想却会激发孩子内心深处的感觉与想象。透过这些经验,孩子尝试将个人的视觉经验与语文经验产生对话,并形成连结。”得益于绘本轻松的阅读模式,有趣的故事更可以培养孩子对阅读文学的兴趣,为后期更有难度的文字阅读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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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艺术方面,许多知名绘本的插图都出自名家之手。孩子可以从绘本中学习视觉艺术的语言,了解拼贴、水彩等艺术表现方法,颜色、线条形状等艺术元素,写实、浪漫、抽象等艺术风格,以及对比、强调、留白等艺术设计方法。如今立体绘本的出现,可以让孩子体会到3D构造的奇妙。对于孩子而言,每本绘本都可以是一种视觉盛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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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绘本《一条河》(A River)中的插图

    这本书讲述的是一个小女孩看到卧室窗户景色后所引发的遐想,其优美沉静的画风使其荣获纽约时报2017年度最佳绘本的称号。

 

此外,通过故事,绘本还能激发孩子的想象力。儿童的想象力是通过直接或间接的体验获得的,因此体验越丰富,孩子的想象力自然愈加丰富。绘本便是通过图画和故事,让孩子对自己所处的世界以及绘本中描述的世界展开幻想。当孩子读到毛毛虫蜕变成蝴蝶,哪吒踩着风火轮,小王子与狐狸交心时,孩子的脑海里,好奇和想象会不会随着书里的故事荡起涟漪,张开翅膀?每一次阅读,都能成为孩子的一场奇幻之旅。

 

最后,很多绘本故事都满载着作者对于人生的感悟,故事虽简单,其中道理却能很深刻。因此,阅读绘本帮助早早建立起孩子的价值观和道德感,教会孩子“真善美”的第一课。

 

正如儿童文学作家郑春华所说,幼儿时期的文学教育几乎就是孩子们和外界精神交流的全部,“孩子的认知方式、哲学、美育、宗教等等一切真、善、美的教育因素都蕴含在他们最初的文学阅读和理解想象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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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于绘本教育的重要性,我们现在来看看,世界各地的儿童博物馆,又是怎么样运用绘本,并在绘本原有形式上进行创新,带给孩子们一个不一样的绘本世界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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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展览一:《非常艾瑞·卡尔:好好五重奏》

(Very Eric Carle: A Very Hungry Quiet Lonely Clumsy Busy Exhibit)

 

《非常艾瑞·卡尔:好好五重奏》亲子互动展览由艾瑞卡尔儿童绘本艺术博物馆与美国匹兹堡儿童博物馆联合开发。展览内容基于著名儿童绘本作家艾瑞·卡尔的五本“非常”系列绘本《好饿好饿的毛毛虫》、《好安静的蟋蟀》、《好寂寞的萤火虫》、《好笨拙的甲虫》和《好忙的蜘蛛》。这五本关于小动物的书,不仅能教会孩子关于大自然的知识,更是通过动物的天性和故事,灌输给孩子爱、归属感、毅力、勤奋、乐观等重要的品质与价值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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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系列绘本

 

那么,体验这个展览,和手捧着原著阅读,到底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呢?答案是,用手翻阅绘本时,一切只能发生在脑海里,但真正来到这个展览,一切书中的场景都被立体化、游戏化。

 

孩子们能变身成书中的毛毛虫、蟋蟀、萤火虫、甲虫、和蜘蛛,在真实的场景里去面对书中所描述过的关卡,靠动手动脑突破一道又一道趣味的难题。研究显示,在博物馆内与真实物体的接触,孩子通过一系列真实的动作和行为来巩固对绘本真谛的理解。在穿梭虫洞时体会毛毛虫的不易,在制作蜘蛛网时体会工作的辛劳……有趣的活动不仅尊重了原著,更放大了其教育意义和实践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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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绘本《好饿的毛毛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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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景立体化:像“好饿好饿的毛毛虫”一样,穿过自己吃出来的洞,才能变身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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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著《好忙的蜘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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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手操作:像“好忙的蜘蛛”一样体验做蛛网,辛勤工作

同时,使孩子变身小动物的角色扮演可以充分调动孩子各种感官,甚至能让孩子暂时改变自己的性格特点,例如害羞的孩子变得外向,冲动的孩子变得冷静,孤僻的孩子学会合作,以配合绘本角色的所作所为。在这样的颠覆中,孩子对绘本的理解加深,性格和品质同时被打磨重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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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绘本《好安静的蟋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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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官体验:欣赏“好安静的蟋蟀”发出的美妙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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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绘本《好笨拙的甲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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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角色扮演:扮演“好笨拙的甲虫”穿过高高的草丛

如此这般有益的玩耍体验,成功吸引了大批家庭用户。自2015年暑假首次登陆匹兹堡儿童博物馆后,此展览已经在美国、台湾等地开始巡展,吸引了超过100万的亲子家庭参观。

 

 展览二:《我是弗洛格》

(I Am Frog)

 

荷兰著名的儿童插画家马克思·维尔修思创作的绘本角色青蛙弗洛格在荷兰是家喻户晓的童话形象。位于荷兰海牙的荷兰儿童图书博物馆就基于弗洛洛的绘本,开设了一个适合0-6岁儿童的《我是弗洛格》展览,希望通过有趣的游戏和体验,培养儿童的文学兴趣,带儿童享受丰富的启迪人心的故事。

 

在这里,孩子们可以亲眼观摩书中所描绘的世界,迈入弗洛格及其他小动物的乐园,与熊一起寻宝,与鸭子一起滑冰,与猪一起烤馅饼,与老鼠一起锤锤子。单读一遍绘本,这些细节可能并不能给孩子留下深刻的印象,但真实经历一遍后,当孩子再提起弗洛格时,替代模糊书页的会是自己忙活快活的身影。对儿童来说,间接的阅读体验由此变得直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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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送给弗洛格红围巾的鸭子一起滑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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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个英雄一样乘船去救困于洪水中的朋友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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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弗洛格一起学习耐心地钓鱼

 

像书籍一样,展览也想通过体验向孩子们传递关于爱情,恐惧和幸福等情感的信息,使孩子们慢慢学习到青蛙弗洛格身上优秀的品格。但和书籍不同的是,展览鼓励孩子真正“走进”绘本,成为他们所向往的故事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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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友善地帮助老鼠制作长凳

 

 展览三:《苏斯博士的神奇世界》

(The Amazing World of Dr. Seuss)

 

在美国马萨诸塞州春田市,设有一座苏斯博士博物馆专门致敬美国二十世纪最卓越的儿童文学家苏斯博士(Dr.Seuss)。苏斯博士一生中创作的名作包括《绿鸡蛋和火腿》、《帽子里的猫》、《你将前往的地方》等。其绘本以简单和韵律感出名,是美国教育部指定的重要儿童读物,也是无数美国孩子学习拼写、单词、和阅读的重要素材。截至2000年,苏斯博士是全美国卖出最多儿童读物的作家,J·K罗琳位列第二。即便在距离苏斯博士去世已有29年的2020年,苏斯博士依靠畅销书的税前收入仍达到了惊人的三千万美元。可以说,在美国,没有孩子的童年是没有苏斯博士陪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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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帽子里的猫》

 

苏斯博士博物馆分为上下三层,第一层是根据苏斯博士小时候的个人经历和苏斯博士书中的故事开发的家庭友好型互动展览。在这里,观众们可以学习苏斯博士小时候居住的地方的历史,走进苏斯博士童年曾住过的小屋,还能在“苏斯面包房”里扮演以开面包房为生的苏斯博士的外婆。这些点滴的生活细节,后来都曾以卡通形象在苏斯博士的书中出现,也正因为此,小读者们的亲身体验,可以进一步拉近他们与书之间的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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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楼的Readingville概览

 

在一楼还设有一个Readingville阅读区,这里展览的设置主要显现了苏斯博士对儿童拼写教育的贡献,以轻松有趣的读写游戏为主。例如,在致敬《苏斯博士的ABC》一书的ABC字母墙前有一个互动屏幕,当孩子触摸屏幕上的字母时,他们可以听到该字母的拼读法发音。书中的插图会出现在墙上,插图下面还有书中相关的文字。父母可以跟孩子玩字母游戏,让孩子寻找特定的字母或识别某些字母开头的字母,进一步增加ABC字母墙的教育功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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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BC字母墙

 

《绿鸡蛋和火腿》是苏斯博士有史以来最畅销的著作,这本厚厚的绘本,加起来却只用到了50个不同的英文单词,更显苏斯博士对语言运用的创意与掌控能力。在阅读区,有一个《绿鸡蛋和火腿的单词游戏》展览。游戏基于书中的押韵词汇,有不同级别,可服务于各种年龄段的儿童。年龄最小的孩子可以根据图片选择押韵的词汇,年龄较大的孩子可以选择直接押韵文字,更厉害的孩子还可以参加押韵比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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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鸡蛋和火腿》

 

《Wump of Gump》展览是基于苏斯博士的作品《一条鱼,两条鱼,红色的鱼,蓝色的鱼》完成的。栅栏区里摆放着书中描写的有7个驼峰的怪物,在它身后的墙上,张贴着书中的原文句子。孩子们可以一边爬上怪物的驼峰,一边大声朗读故事中最喜欢的语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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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ump of Gump》展览

 

展览二楼,则是还原了苏斯博士生前的工作室,展示了苏斯博士以前从未公开展示过的作品、家庭照片和信件。地下一层为猫角落,通常用来举办有关苏斯博士的知识讲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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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以上案例总结起来看,绘本展览的设计通常具备以下几个特点:

一是将绘本场景进行立体再现。让2D的画面变成了立体空间,用沉浸式的场景将孩子快速带入故事当中;

 

二是将绘本故事中的活动变成实际可参与的活动,从而丰富孩子的体验和认知。尤其是对于一些没有故事书中相关经历的孩子,也可以通过参与活动建立感同身受的联系;

 

三是展览的特点与绘本本身的特点保持一致。例如苏斯博士的书以促进语言发展作为特点,展览的互动也都以语言类的作为主题;青蛙弗洛格的故事主要描述的是成长过程中的重要品格,这些品格的培养也都在展览的互动中有所体现;

 

四是都设有阅读区域。毕竟,激发孩子的阅读热情是绘本展览的重要目标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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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展览的阅读区域

 

因此,儿童博物馆内的绘本主题展览,是绝对意义上对绘本本身的一个延展。这样的展览探索了平面书籍另外的可能性,但又不同于一个简单的主题博物馆或者周边集合店,展览仍然富有着和其他儿童博物馆内活动一样的教育意义和创新特点,以快乐的方式带着孩子玩出绘本里的广阔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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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没有见识到儿童博物馆的绘本展览前,可能大多数人没有想到2D的绘本原来可以3D化、游戏化。但见识到了现存的延伸模式后,我们也仍应知道绘本教育的可能性还远远不止于此。为了探索其他的可能,我们可以从展览上、绘本上、和学习主体上来分别给予思考。以下三个创新的教学模式,就分别呼应了这几个方面。大家可以想想,其中有哪些教学方式是可以复制到家中或者学校中,与孩子一起实践的?

 

 设立童书大使馆和大使

 

我们读了这么多关于绘本的宣传后,是不是想要听一听,在孩子心中,这些饱受赞誉的绘本到底是什么样神奇的东西?荷兰的儿童图书博物馆就想了一个绝妙的办法——让儿童来推广童书。在馆内,儿童们会竞争上岗担当童书大使,甚至拥有自己专门的办公室,任务便是向来访的儿童们宣扬阅读的理念,推荐好看的童书。销售的第一法则就是了解用户需求,由孩子来接近孩子,用孩子的话来吸引孩子,实在是再好不过的办法了。对于小大使们,这样的工作机会不仅能带来使命感和成就感,更能锻炼他们的语言表达能力,督促他们更深入地去理解阅读,理解儿童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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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兰儿童图书博物馆内的童书大使们

 

 多本书的对比阅读

 

作为一种学习方式,阅读分析能够培训的重要能力之一便是批判性思考。在台湾,信谊实验幼儿园曾开发过一个深度阅读课程,通过对比阅读绘本大师李欧·李奥尼的多本作品来锻炼学生的对比分析能力。

 

老师作为领读者,会为学生抛出一些具有启发性的问题:这个情节为什么要这样设计?如果你是主角,你会做出书中的选择吗?如果你是作者,你会给这本书起什么标题?如果你是出版社,你会选择书中的哪一页来当封面?在这样的头脑风暴中,学生读书的角度明显发生了改变。

 

老师发现学生的答案会变得更加犀利,充满批判性,不同学生给出的答案也有了明显不同,而这些正是独立思考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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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一次,老师让学生们选出书中最像自己的角色并给出理由。这个问题一下子让孩子们陷入自我审视中,在阅读时也愈发仔细,生怕漏了哪个角色的哪句话,也更渴望与书中的角色产生共鸣和联结。在这样的学习氛围下,“深度阅读”不再是一项难题,反倒成为了再自然不过的思考和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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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作属于自己的绘本

 

阅读了那么多的绘本,是时候让孩子们开始尝试进行自主创作了。画绘本,是一件有趣又再自然不过的事。现代图画书之父,英国著名图画师伦道夫凯迪克曾经对一个6岁的小孩鼓励道:“我希望你会一直不断地尝试和学习画画。世界上有许多美丽的事物等着我们去描绘。许多动物和花——噢!太多了。当然,还有人。”

 

是呀,这个世界美丽的事物这么多,孩子的眼睛里能看到的美,一定是无与伦比的。若父母和孩子能共同完成一本绘本,文字的部分由父母代劳,图画的部分由孩子负责,过程中培养的不单是亲子关系,还有孩子对身边事物的观察能力、记录能力、以及发现美的能力。任何的事情和对象,最后都成为孩子画笔下的主角——家人、朋友、宠物、学校、游乐园、森林、大海……最后,别忘了给绘本取一个好听的名字,做一个好看的封面。这一定能成为孩子们童年生活中一段无比难忘的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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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姆说,阅读是一座随身携带的避难所,真正符合兴趣的阅读,可以带人逃离世界的一切苦难。

 

儿童文学的使命,其实也是这样。虽说儿童文学是为了儿童而创作,但这并不代表它对成年人没有深远的意义。作家高洪波说过:“儿童文学是永恒的事业、最有希望的事业,如果你想逃避衰老,儿童文学中有返老还童的灵丹妙药。” 这句话在绘本中就能得到很好的体现。

 

从创作伊始,绘本便是成年作者精心提炼出生活中的美好点滴而完成的作品,代表着成年人希望给孩子展现的那个充满希望的世界。因此,翻开绘本,我们看见的是奇妙的自然,年少的情感,纯真的笑容,和向上的价值观。这些元素,看似天真简单,其中蕴含的美和希望却有触及人类心灵最深处的魔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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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绘本:《嗡嗡嗡》

 

东京圣路加国际医院的小儿科主任医师细谷亮太曾通过苏珊·华莱创作的绘本《獾的礼物》让患者家属接受了患者年幼离世的悲剧;绘本《口袋的礼物》,亦是柳泽惠美在与癌症的抗争中完成的。在残酷的疾病面前,童真的绘本却能成为有效的精神慰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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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绘本:《獾的礼物》

 

这也是为什么,日本作家柳天邦南先生曾经感叹道,人的一生应该阅读三次绘本:第一次是自己是孩子的时候,第二次是自己养育孩子的时候,第三次是自己进入人生的后半期的时候。

 

仔细想想,第一次阅读是初入世事的启蒙,第二次阅读是满载着爱的传承,而第三次,则是过尽千帆后回首,发现人生的彼岸从来都是那座儿时所拥抱过的乌托邦。到那时,最简单的美好,会化为最坚实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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