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水铜镜多已残碎,数量难以确计。爪哇铜镜及其碎片共500多件,实际可能包含铜镜200多面,分为素面带柄镜和素面镜两种,镜背正中有圆锥状凸起,表面除同心圆式弦纹外,无其他装饰。素面带柄镜由镜面与镜柄分铸再焊接而成,完整的只发现1面,镜面直径13厘米,素面镜柄长9厘米。镜柄分素面和有装饰两种,以前者居多。素面镜的直径6~13厘米不等,其中有的应属素面带柄镜的镜面部分。爪哇镜合金含铜81%、锡16.6%,并有铅和铁的迹象。中国铜镜及其碎片95件,正式发掘有21面完整或接近完整的,加上发掘之前获取的5面,共26面,直径7~28.5厘米不等[10](表二;图三)。经测定,铜、锡、铅所占比例分别为71%、25%和4%。表二 印坦沉船出水铜镜统计表说明:铜镜类型和数量据迈克尔·弗莱克(Michael Flecker)提供的器物照片,并结合The Archaeological Excavation of the 10th Century Intan Shipwreck确定。中国铜镜的直径,除右上角标星号者外,其余均为据带比例尺照片测算的约数。直径数据中标〔 〕者即图三所列对应铜镜的尺寸。虽然年代跨越百年,但印坦沉船中“古镜”“旧镜”和“新镜”的数量、类型特点与黑石号沉船非常相似,且更为丰富,以瑞兽葡萄镜、菱形或葵形花鸟镜为突出代表的“旧镜”同样占约半数,并且类型也很少有重复。如4面葡萄镜有圆形、方形两种,其中圆形的3面纹饰又各不相同。3面“古镜”也代表了流行于不同时期的三种常见汉式镜类。4面道教旨趣的铜镜可分为两型,每型各2面。日月星辰符箓铭文镜的圆钮四方布列“日月贞明”四字篆书(图三,4),另1面与之基本相同,唯钮座为八瓣莲花纹。圆角方形五岳山水八卦铭文镜的主体纹饰为五岳、四渎、八卦和铭文,属唐代道教“含象镜”[11](图三,9)。这4面铜镜都应属唐代道教镜系统,是目前国内资料尚不常见的形制。
(三)井里汶沉船井里汶沉船经过正规的考古发掘,但目前的资料主要见于专题网站及相关论文[12]。沉船出水1件越窑青瓷碗,底足上刻有“戊辰徐记造”,还有大批“乾亨通宝”铅钱。“戊辰”当为北宋开宝元年(公元968年),结合瓷器的类型特点等,其年代被推定为10世纪末或稍晚。出水铜镜共约30面,也有局部聚集现象。10面集中发现于船头,6面在船骸右舷,这两处都是爪哇镜与中国镜并存,另外有3件爪哇镜相关个体位于船尾,处于大堆分散货物的最边缘,还有一些则呈散点分布[13]。本文收集有图片或数据的爪哇镜一共20面,其中8面为素面带柄镜,与印坦沉船所见相同,镜柄也有素面和有装饰两种,前者稍多;12面为素面镜,其中有的应属素面带柄镜的镜面部分。中国铜镜10面,三类俱全,“旧镜”占约三分之一(表三;图四),其中最有助于判定沉船年代的是亚字形折枝花镜。这种四边外凸十分明显的外形约出现于10世纪末。宁夏固原博物馆收藏的1面纪年为“咸平三年”(公元1000年)的双鸟纹镜与其形制相同[14]。表三 井里汶沉船出水铜镜统计表说明:本表据霍斯特·胡伯图斯·利伯纳(Horst Hubertus Liebner)提供的图片和数据,并参考The Cargo from Cirebon Shipwreck:One of the Oldest Shipwrecks from the Java Sea上的资料统计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