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大考古进校园 |《陵设隍 墓祭繁——尽显王朝气象》讲座纪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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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5-25 15:31 来源:文博中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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讲座海报

       2023年4月26日山西大学考古文博学院举办的“年度重要考古发现进校园活动”系列讲座第四场在考古文博学院报告厅举行。中国社会科学院考古研究所研究员牛世山先生带来了《陵设隍  墓祭繁——尽显王朝气象》的精彩讲座。讲座由山西大学考古文博学院陈小三教授主持,山西省考古研究院吉琨璋研究员、山西大学考古文博学院王建峰老师共同到场与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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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讲人牛世山研究员

       殷墟(大邑商)是商王朝后期的王都,位于今河南省安阳市西北部,横跨洹河南北两岸及附近的20多个自然村。2021年中国社会科学院考古研究所启动以商王陵为核心的洹河北岸地区考古工作,通过大规模勘探、结合小规模重点发掘工作相结合的方法,于2022年明确了围绕商王陵的两个围沟和商代祭祀坑、探明并确认王陵区西南部面积超过4万平方米的西周遗址,探出洹河北岸大邑商都的南北向干道路沟及两个路口,因此入选2022年度全国十大考古新发现。讲座从下面五个部分展开介绍了这项考古工作。

工作背景

      牛世山先生首先介绍了殷墟遗址的发掘历程以及此次考古工作开展的背景。在殷墟遗址正式开展考古工作之前,1899年开始安阳殷墟出土大量带字甲骨,殷墟重新引起学界的重视。殷墟考古工作始于1928年,发掘工作一直持续至今,是中国开展考古发掘时间最长、次数最多的古代遗址,殷墟考古工作历程也是中国近代考古学发展的缩影。不仅发现有大量的带字甲骨,还发现了小屯宫殿区、王陵区、大量手工业作坊、家族墓地等多个功能区,并于1999年发现了洹北商城。出土了大量的陶器以及铜器、石器、玉器、骨器等遗物。
 
      殷墟遗址考古工作的思路经历了从起初的为了保护殷墟甲骨文物不被私掘滥盗,到探寻殷墟的范围和内部功能区划,再到构建包括商代在内的中国上古史、实证中国有文字可靠的历史早到3000年前的商代的历程。现在,在甲骨学、商文化与商王朝、城市规划与建设、人群与社会、手工业技术与工艺、资源利用、艺术史等研究领域还在不断拓展和深挖,有学者还提出要建设“殷墟学”的倡议。
 
      20世纪90年代以来,小屯宫殿区以南和东面的大司空地区发现商代晚期的道路,其中干道有三横两纵;从殷墟西部、今安钢厂区到安钢大道与中州路交叉口之东,由西北向东南贯穿有商代晚期的干渠及其支渠,长度超过3.1千米,两者构成殷墟(大邑商)都城空间的骨干框架。但殷墟遗址的考古工作仍有不平衡之处,如在以商王陵为核心的洹河北岸地区,经历20世纪30年代的商王陵发现和发掘的辉煌考古之后,考古工作相对较少。因此,在2020年制定殷墟考古工作计划时已决定补齐洹河北岸地区考古工作的短板。2021年,在财政部专项经费支持下正式启动洹河北岸地区的考古勘探,在2022年向国家文物局申请发掘,工作取得了重要成果。

勘探目的、区域和时间

本项工作的目有三个:

(1)通过勘探寻找小屯宫殿区到王陵区之间的干道。

(2)搞清商王陵区的范围。

(3)通过后续持续工作,逐步搞清洹河北岸地区的功能区划。

      工作方式为大规模勘探、结合小面积发掘验证两种形式来开展。勘探方式分为普通钻探与重点钻探两种,以位于安阳考古工作站内的殷墟坐标原点为基准,用RTK布10×10米探方,覆盖工作区域。普通钻探的探孔两排间距为10米,每排孔距1或2米,主要是为了追寻大型遗迹如沟、道路。重点钻探的排、孔间距都为1米或2米,目的为详细掌握部分区域地下文物(如墓葬、祭祀坑、房址、灰坑等遗迹)的详细信息。
 
      自2021年8月至2022年11月,勘探区域包括王陵公园及侯家庄、武官、小营、小司空地等村,勘探总面积超过239800平方米,其中普探面积130600平方米,重点勘探109200平方米。

考古勘探情况

       牛世山先生首先介绍了此次勘探范围内的地层关系。尽管本次勘探区域较大,但各地点的地层相同。以过去在殷墟遗址其他地点发掘所见生土层为基准,可分为4小层。以2021AXNW02T7418为例:

第①层:深0-0.3米,青灰色,耕土或表土。

第②层:深0.3-0.7米,浅灰色间黄,粘土。古代遗迹均开口于本层下。

第③层:深0.7-1.2米,黄色间红(色谱:秘鲁色),粘土。

第④层:深1.2-2.8米,为土,疏松,河流泛滥淤积土。黄细沙。

第⑤层:深2.8-3.6米,褐灰色粘土。是殷墟其他考古工作地点所见的生土。

      本次勘探发现的古代文化遗迹有围沟、祭祀坑、墓葬、房址、井、灰沟、窖穴、灰坑、路沟等,牛世山先生对其分别进行了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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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墟王陵区东围沟G1南段第二地点  探方西壁剖面  第3层以下为G1填土层

      围沟共探明2个,东西相距40米。东围沟(G1)围绕在王陵东区的大墓和大量祭祀坑周围。东西间距大致为246米,南北236米,近正方形。沟的宽度不一,口部宽超过10米,最深处3.5米。西围沟(G2)围绕在王陵西区的大墓周围,东西间距大致为220米,南北280米。两个围沟各发现缺口两个,东围沟缺口分别位于南部与西部,西围沟缺口分别位于南部与东部,且两围沟的东西向缺口相对应。探出时初步判断这两个围沟与商王陵有关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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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墟王陵区围沟

       本次勘探工作还新探祭祀坑460座以上。以往几次考古钻探和发掘共发现1484座,1977年冬和1978年冬在东区铲探出约700座左右,因此王陵区祭祀坑总数超过2800座。但因勘探工作本身所具有的局限性,实际存在的祭祀坑或达到3000座以上。东围沟东部祭祀坑为长方形口坑,多为长2米左右、宽1米左右,探出人骨骨骼。西围沟东南部祭祀坑为方坑,3米左右;还有长28×6米的长方形坑;都探出有动物骨骼。2021年8月10日,探出祭祀坑后,给安阳市文物局提交书面报告,提示加强文物保护。
 
       发现商周时期房基38座、井3座、陶窑3座、商周时期土坑竖穴墓165座,另有37座需再确定。还有灰沟14条,窖穴5个,灰坑319个。探出砖室墓76座,洞室墓44座。另有晚期墓(包括近代)43座。还发现晚期井52座、晚期坑245 个、晚期沟32条。
 
      探明干道的路沟1条,口部宽超过10米。南北长超过1200米,从武官东地向北延伸到小营东地,中间发现十字路口2个。南端南距离洹河240米。路土和近路的上层填土中出土陶片是商周时期的。牛世山先生表示,殷墟作为晚商都邑,是当时的中心聚落,西周至战国时期,此地逐渐边缘化,因此有理由认为此路为大邑商的干道。此外还探出晚期路多段。
 
      此外,钻探发现王陵区围沟以东350米、以南600米的扇形区域为空白区域,没有发现灰土,只发现后代的墓葬。在王陵区西南部一带发现西周遗址,面积超过4万平方米,北边到大墓边。发现西周房址13座、窖穴和灰坑94个、井2个、疑似西周时期的土坑竖穴墓65座,这是殷墟范围内发现的面积最大的西周遗址。在王陵公园以西探出巨型沙坑,东西440米,向西未探明边界,南北超过360米。探至11米深时出水,因此未能再向深处探。在王陵公园以北、西方向钻探,发现晚期墓葬,没有发现其他现象。可知王陵区西、北界以围沟为界,因此推断王陵区的范围为东西560米,南北近300米。
 
      在侯家庄南地,距地表0.7米探到沙层,往东越深,探到深7.4米时无法下探。南北宽100米。疑似为古洹河河道。
 

考古发掘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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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古发掘概况

       本次发掘自2022年4月起,至同年12月结束发掘工作,共有四个地点,发掘探方18个。此次发掘面积共808平方米。发掘遗存包括商代晚期、西周、东汉、宋元、明清等时期。其中商代晚期有围沟2个、祭祀坑40座,西周时期的房址3座、墓葬2座、灰坑109个。牛世山先生对四个地点及重要遗存进行了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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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地点打破西围沟G2南段的西周早期土坑竖穴墓M1

       第一地点位于西围沟(G2)南部偏东,共布探方2个,编号2022AHBNW12T0704、T0705,发掘面积为70平方米,地层可分4层,第④层下为商周遗迹。共发掘西周时期房址1座、灰坑95座、墓葬2座,祭祀坑(奠基坑)7座,商代晚期围沟(G2)一段。G2被西周早期的M1、M2、F1以及灰坑打破。仅剩沟底部分,残宽7.35米,残深0.7米。分三层:
 
第①层:黄沙土,略发红,较杂乱。
第②层:黄沙土,发白,较为纯净。
第③层:沟底淤积土,呈灰黑色,较致密。
三层未见遗物。

       编号为2022AHBF1的房址,西周早期。残存地基部分,探方内东西宽5.0米,南北长10.15米,厚1.6米。据钻探,东西14米,南北12米。夯层厚10里面左右,土色呈黄褐色或灰褐色花土,土质致密。在不同夯层下有奠基坑5组8座,内埋葬有年龄不等的婴幼儿与青少年。详细介绍灰坑1座,编号2022AHBNW12H111,位于T0705东北角下。年代为西周早期。被F1打破,打破G2、H112。出土有陶鬲、觚、瓮等残片,陶器为商式风格。墓葬编号2022AHBM1,西周早期。竖穴土坑墓。口部长方形,长3.15、 宽1.52、深3.7米。一椁一棺。墓主骨骼保存一般,葬式为仰身直肢,头朝西。男性。墓底腰坑内殉狗一具。随葬玉戈1、豫北冀南型陶鬲1、贝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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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古发掘第一地点

       第二地点位于东围沟(G1)西南部,共布探方2个,编号2022AWGNW02T9107、T9108,发掘面积约为190平方米,因2022年在该位置探出一座推测东汉时期的砖石墓打破东围沟,为了确定围沟的年代,选定此处为发掘。
 
      东围沟G1南段开口于探方T9107、T9108第③层下,沟口距地表深0.7米左右,口部宽14米,深近2.6米。G1填土分10层,在各层都出土有碎陶片。其中第③层出土战国时期的陶豆;第⑥、⑦、⑧层出土西周早期的豆、罐等陶片;第⑨层出土少量殷墟时期陶片,还有骨骼残片;第⑩层出殷墟二期陶鬲足。第⑨、⑩层为围沟使用时期的堆积,通过剖面也可得知此围沟早于西周早期。代表殷商时期第⑨、⑩层为红褐色土,土质较紧实,厚度也较小,自武丁至商亡的二百多年时间里,仅形成第⑨、⑩两层,推断商人有对围沟进行管理并定时清淤。据传世文献的有水为池、无水为隍说,因此该围沟被确定为隍壕。
 
      第三地点位于东围沟(G1)西部缺口位置,共布探方9个,编号2022AWGNW02T9117-T9119、T9217-T9219、T9317-T9319,发掘面积为280平方米。地层分4层,第③层下为商周遗迹,包括商代晚期围沟(G1)两段、西缺口1个。西周房址2座、灰坑10个。晚于西周的灰坑31个、墓葬3座。第三地点的选择基于两点:(1)确定此处缺口为东围沟西部开口。(2)研究围沟的构建结构以及是否存在路面、车辙痕迹等遗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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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围沟G1西段缺口第三地点探方所见南北两侧沟口形状  (正射影像)

       东围沟(G1)西段与缺口开口于探方第③(北部探方)或第④层(南部探方)下。缺口处宽10.5米。缺口南北面的沟深1.5米以上。牛世山先生强调,西周早期灰坑直接打破此处围沟,说明到西周时期,东围沟此处已被填满,与前文介绍东围沟南段的填埋过程有所不同。围沟与西周遗存的关系解决了围沟的年代问题,但围沟的淤积、填埋的过程与时间不同,还需要进一步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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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围沟G1西段缺口处第三地点探方的西周早期灰坑H37

       重点介绍房址1座,编号2022AWGF2,西周时期。位于探方2022AWGNW02T9319第③层下,上部被后代遗迹破坏,打破生土。圆角长方形(部分在探方外)。长4.1米,宽1.96米。浅地穴式。东南角有灶,东北角有一件陶鬲,上半部被毁,可能是后代耕地所致。另出石块3块。灰坑编号2022AWGH37,西周早期。位于2022AWGNW02T9218中部、探方第③层下,被H21打破,打破生土。口部呈椭圆形,长径2.02米、短径1.65米,自深0.44米。东部有两个人骨个体(以头骨计),骨头散乱,非一次葬。填土中陶片可辨器形有鬲、盆、罐、瓮。
 
      第四地点位于东围沟(G1)内部偏东,新探明祭祀坑的位置,共布探方5个,编号2022AXXNW02T7211-T7212、T7311-T7312、T7412,发掘面积318平方米。第四地点的选择是为了验证新探明的祭祀坑,搞清其特征。以往王陵区所发掘的长方形口的祭祀坑,其中多为无骨的人躯体骨,方形祭祀坑中只有人头骨而无人躯体骨。但本次发掘与以往发掘情况有所不同。在东围沟东段内,已清理祭祀坑31座。以埋骨骼种类计,初步鉴定有人坑、狗坑、人与狗坑、人与狗和猪坑、人与狗和羊的组合坑五种,又以人与狗的组合坑常见。一坑中人的个体多者3人,狗的个体最多者21只。人的头向或朝北,或向南。以未成年人为主,成年人较少。
 
重点介绍祭祀坑如下:
 
      2022AXXK1,人、狗、猪组合坑,猪位于坑东南部,下压有人类臼齿,经过鉴定分析,属于两个以上人的个体。这是以往未发现的情况。
 
      2022AXXK13,人、狗组合坑,狗叠压在人骨的腿部位置,人下颌骨牙齿缺失较多,散落在下颌骨北部位置。牛世山老师强调,拔牙在当时是一项较为困难的工作,为何出现这种情况,是一个值得思考的问题,需要进一步研究。
 
      2022AXXK19,人、狗组合坑,上有两具人骨,下有腰坑,埋有一狗,右侧人骨头部有一串蚌饰,下有玉璧,女性。坑东部与南部有二层台。
 
      少数坑中埋青铜器、陶器、玉器、骨器、蚌片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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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祭祀坑K23出土文物

       例如2022AXXK23上部埋青铜觚2、爵2、尊1、觯1、戈1;玉虎1、管2、柄形器1;骨管1。底部腰坑里埋狗1。铜器多被打碎。其中一套铜觚爵、铜尊、铜觯带有铭文,分析为“鼎”氏家族。2022AXXK12埋有陶鬲1、簋1、壶1。2022AXXK2埋有青铜斝1、觚2、爵2、戈2;玉璧1、虎1;陶罍2;人骨1、狗15。2022AXXK8近底部北侧与西侧有生土二层台,底部西侧埋有人骨1,缺少上肢骨;右侧葬狗1,北边有羊的左前腿骨1;中部有青铜容器鼎3、觚3、爵2、斝1、提梁壶1、簋1,青铜直内戈、曲内戈、弓形器、刀、斗、锛、凿、铜工具各1;大铜扣2、节约4、舟形额饰4、马镳8、铜泡47。底部有腰坑,埋狗1。
 
      牛世山先生强调,此次发掘的部分祭祀坑,有人骨、腰坑、二层台等,也埋葬有一定数量的铜器、陶器、玉器、骨器,与墓葬的判断要素一样,但其性质明确是祭祀坑。首先,人骨位置不固定,大部分并不在中部位置,而是在两侧或填土内。其次,均无棺椁。因此判定这些坑的性质并非墓葬,而是祭祀坑。
 
      介绍完发掘基本情况后,牛世山先生谈到,此次项目实施中强调多学科合作,以提高综合研究和文物保护水平。目标涵盖人群与社会、环境与资源、技术与工艺、年代研究等,同时注重文物保护以及展示利用,为当代服务。并与安阳市有关管理机构沟通,加强文物保护,建言对新发掘重要考古现场做文物保护和展示,提升殷墟文化遗产的展示水平,为安阳市社会和经济发展服务。
 

收获与认识

        讲座最后,牛世山先生总结了本次勘探与发掘的五点意义:

(1)通过近两年的工作,设定的第二项目标有了重大进展。探明并确认两个围沟,东西并列,各自闭合;使用年代为商代晚期。商王陵区规模从10万平方米扩展到16万平方米。两个围沟围绕在殷商大墓外围,未见围沟与殷商墓葬、祭祀坑存在叠压或打破关系,只有晚期墓葬打破围沟和祭祀坑的现象;东围沟东、西段的北端偏向东,与殷墟发现的商代建筑的方向一致。发掘找到两个围沟被西周早期遗迹打破的明确证据。综合多重因素可知,两个围沟与商王陵园有明确关联关系。两个围沟属于围绕商王陵园的隍壕。以往考古发现所见凤翔秦雍城南的春秋时期秦公陵园,在各组秦公大墓周围有隍壕,殷墟王陵区陵墓隍壕的确认,将此规制上推到商代晚期。将推动对商代陵墓制度乃至于商文化、商史的研究。同时,也为殷墟国家考古遗址公园的建设提供了新的重要资料。

(2)第一个目标任务也取得重要进展。找到了南北向路沟及两个路口。

(3)新探明和发掘祭祀坑有新特点,大半以人与狗的组合坑为主,骨骼完整的多,部分坑埋藏器物,年代明确,为武丁时期。为研究商代社会性质、商代祭祀活动及其形式等提供了新资料。

(4)王陵区西部西周遗址面积超过4万平方米,这是殷墟范围内发现的面积最大的一处西周遗址。将推动周人灭商以及周王国国家治理方式的研究。牛世山老师认为,周人在此处生活,目的可能有两个,一是防止商人朝圣,二是防止盗墓。因此商代王陵何时被盗,是一个值得研究探讨的问题。

(5)王陵区东、南方向存在大面积的空白区;王陵区以西探出巨型沙坑,在侯家庄南地宽达百米的沙土带,改变了殷墟遗址的景观。

讲座结束后,陈小三、吉琨璋、王建峰三位老师分别就本次殷墟考古工作的成果表达了自己的观点与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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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者与谈

        吉琨璋研究员首先感谢了牛世山先生对此次殷墟遗址的勘探情况、发掘情况、价值与意义所做的详细讲解,并对牛世山先生的工作方法进行了解读与称赞。本次重点钻探是在1平方米大小的方格内,于四角及中间进行钻探,在考古学中称为梅花点。普通钻探是在10×10米的范围内,孔距间隔2米进行钻探。在极其细致的勘探方法下完成如此大面积的勘探工作,实属不易。而此次发掘所布置探方并不算多,但却选在了关键的位置,用最小的成本解决最大的问题,是极其重要的。牛世山先生对土质土色的判断方法,以及对遗迹现象进行三维建模,也是值得考古工作人员在进行发掘整理工作时学习的。

       陈小三教授号召同学们积极学习牛老师严谨细致的工作态度和科学获取信息的工作方法。地下的文物资源是不可再生的,必须认真对待每一次发掘。在掌握资料之后,选择哪些关键节点进行发掘,以此衍生出更多需要研究的问题是我们必须要思考的。考古学发展至今,取得如此辉煌的成就,同样离不开多学科合作,而考古成果如何更好地向公众展示,揭示历史的真相,也是考古、文博从业人员需要认真思考的。此外,陈小三教授对祭祀坑葬器行为和王陵区大墓排序也提出了自己的看法:第一,早年发布的材料表明祭祀坑多为刀斧葬,与黄土高原地区的考古学文化有关。而此次揭示的祭祀坑有不同的殉葬类型,甚至有高等级的带铭铜器。因此祭祀区可能与家族性祭祀行为有关,这需要多学科合作来研究这一问题。第二,学界关于商王陵区大墓的年代与排序有不同的观点,只有结合围沟进行探讨与研究,才能确定哪一观点是正确的。

      王建峰老师与牛世山先生对祭祀坑与王陵的分布、围沟的建造等问题进行了探讨。围沟的发现证明早期认为商王陵分为两个区域的观点是正确的。祭祀坑多为下葬时形成,且东围沟内祭祀坑较多,推测东围沟东部区域为固定的祭祀场所,专为祭祀所用。围沟的建造存在避让祭祀坑的现象,因此推断围沟的形成要晚于部分祭祀坑。而关于商王陵为何多分布于西围沟内,东围沟分布较少,以及东、西两围沟的建造早晚等问题,仍需要研究。

      最后,师生们再次以热烈掌声对牛世山先生的精彩讲座和各位老师的发言表示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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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场观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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