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配合基本建设,2021年5月至8月,济南市考古研究院对历下区智远街道机床四厂墓地进行了考古发掘,共清理墓葬165座,出土器物400余件(组),主要器形有陶壶、陶罐、陶盘、瓷碗、铜镜、铜钱、铁削、铁剑等。其中18座无随葬品及其他可资断代的典型特征;
机床四厂墓地一区全景
其余按时代可划分为西汉、东汉、北朝、元末明初、清代等不同时期
1.西汉墓葬103座,其中土坑墓43座、砖椁墓54座、砖室墓6座。
土坑竖穴墓,规模较小,墓圹平面多呈长方形,直壁、平底,少数填土似经夯打、但夯窝及夯层不明显。多有葬具一棺,少数一椁一棺,部分无葬具。
西汉土坑竖穴墓
砖椁墓,规模与土坑墓相近,墓底用青砖砌筑椁室,一般先设铺地砖、再砌椁壁、从板灰痕迹推测原多有木质盖板。铺地砖多为“人”字形平铺,少数用侧立砖“人”字形垒砌、或横向对缝平铺;椁壁多为顺向单砖错缝平砌,少数为丁向斜立砖呈“之”字形垒砌、斜立砖呈“之”字形贴砌、侧立砖贴砌、立砖贴砌。葬具多不明显(可能无棺),少数仅见少量灰痕,个别可辨一棺。
西汉砖椁墓
砖室墓,形制较为原始,仅在砖椁墓一端添加墓道,墓道与墓室宽度基本一致或略窄,墓室砌筑方式基本同砖椁墓椁室,个别可见券顶。葬具多不明显。
西汉砖室墓
西汉墓除两座砖椁墓为双人合葬外,其余均为单人葬,部分保存较好,仰身直肢,头向北为主、其次向东、南或西向很少。随葬品组合主要为陶壶2件(个别为陶罐2件)和铜钱1组,其中陶壶置棺外南端、铜钱散布于棺内;少数还随葬有铜带钩、铜镜、铁削、铁剑、石板研等器物,置棺内人骨周围。
2.东汉墓葬 18座,其中砖室墓16座(单室15座,前、后室1座)、土坑竖穴墓1座、砖椁墓1座。均被严重破坏,仅存底部,部分墓葬墓砖亦不存在。
东汉砖室墓一区M32三维模型(上为西)
单室砖室墓平面整体呈“刀”形,多由墓道、墓门、甬道和墓室组成。斜坡墓道向南或向西,皆设在墓室一端右侧;少数墓门处残存封门墙,单砖错缝平砌或侧立砖横向垒砌;砖室平面多呈长方形、少数弧壁长方形,铺地砖有横向平铺、斜向平铺、“人”字形平铺、双砖一组呈席纹平铺等多种形式;墓壁为“两顺一丁”、“三顺一丁”或单砖错缝平砌。二区M14由墓道、甬道、墓门、前室、后室组成。斜坡墓道向西,前室砖墙“两顺一丁”砌筑、后室“六顺一丁”,零星铺地砖、斜向平铺。东汉墓均未见葬具、人骨,随葬品很少,仅见灰陶罐、绿釉红陶耳杯、陶盘和铜钱等。
3.北朝墓葬10座,均为土洞墓。整体平面多呈刀形,由墓道、墓门、甬道和墓室组成。墓道在墓室南端一侧,平面近圆角梯形,直壁、平底或斜坡底。墓门呈拱形,部分青砖封门。墓室平面近1/4椭圆形或半椭圆形,墓壁略弧,弧形顶多已坍塌。少量墓葬在墓室一侧设生土棺床,平面近梯形。有单人葬、双人合葬及多人合葬等多种形式,多无葬具,人骨均仰身直肢,头向南。随葬品组合以陶盘、瓷碗、铜钱为主,且瓷碗多置于盘内;部分随葬有陶罐、瓷瓶。
北朝墓葬
北朝M36器物组合
4.元明墓葬5座,均为土洞墓。整体平面呈“甲”字形,由墓道、墓门、墓室组成。墓道设在墓室南端中部,平面略呈梯形。墓门多用不规则石板封堵。墓顶均坍塌、直壁、平底,墓底平面多近长方形或梯形。1座单人葬,4座双人合葬墓,葬具一棺,均仰身直肢,头向北。随葬品组合以瓷缸、瓷碗、铜钱为主,另有少数双系罐、四系瓶等。
元明墓葬一区M17
5.清代墓葬11座,其中土洞墓7座,土坑墓4座。前者与元明墓葬形制相近,唯墓道向北或向西;后者仅为一简单土坑。部分墓葬人骨已迁走,其余有单人葬和双人合葬,葬具一棺,均仰身直肢,头向南或东。随葬品仅有少量瓷缸、瓷罐、瓷盏、铜饰和铜钱。
此次发掘的墓葬数量较多、延续时间较长、形制多样、随葬品组合特点明显,丰富了济南地区西汉至清代的墓葬资料,为研究各时期社会、经济、文化、丧葬习俗等提供了重要的实物资料。从发掘情况看,西汉墓以北向居多、少数为东向,东汉墓有南向和西向两种,北朝、元明时期以南向为主,清代墓以北向为主、少量西向、东向。不同时期墓葬多成群分布、且每群内形制、方向均较一致,应为不同家族墓地。各时期还存在一定数量的并穴墓,推测为夫妻合葬墓。
值得注意的是,北朝土洞墓和西汉晚期砖室墓在山东地区以往的考古发现中比较少见。前者墓葬形制和器物组合保存较为完整、分布有序,可能分属5个家族,丰富了这一时期的墓葬资料。后者正处于西汉砖椁墓与东汉成熟砖室墓之间的过渡形态,为研究汉代墓葬形制演变提供了新材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