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马泉村北墓地位于蓟州城区北的山前台地上,北倚渔山,南与蓟州区文物保护单位——白马泉汉墓群仅一路之隔(图一)。
2022年5月~7月,因建设工程需要,经国家文物局批准,天津市文化遗产保护中心联合蓟州区文化遗产保护中心,对地块占地范围内经勘探发现的古代墓葬进行了全面考古发掘,共发掘汉至明清时期墓葬84座(图二),出土文物400余件(套)。
图一 墓地周边环境
图二 白马泉村北墓地航拍
两汉时期墓葬是本次发掘的一个重要收获。其中,西汉墓2座,均为土坑竖穴墓,南北向,墓主人仰身直肢,随葬品以陶壶、盒组合为主(图三);东汉墓6座,均为带斜坡墓道的砖室墓,南北向,根据主体墓室数量可分为单室墓、前后双室墓和前中后三室墓,所有墓葬券顶均破坏无存,仅存部分墓壁与铺地砖,墓壁的主体砌筑方式为二顺一丁。
图三 西汉墓M83和M84
M12为单室墓,由墓道、封门、墓室、东耳室几部分组成,平面呈刀型,在墓室北部残存两具棺痕,随葬器物主要位于墓室南侧明器台及耳室附近,有灰陶罐、奁、盘、案、耳杯、釜、灶、圈厕、动物俑,铜镜、铜钱,石黛板、研黛器等(图四)。
图四 东汉墓M12
M3为双后室前后双室墓,由墓道、甬道、前室、东侧室、西侧室和双后室等几部分组成,前室为近方形,东西侧室和二后室皆为竖长方形,东后室铺地砖上残存有人骨1具(图五)。该墓盗扰严重,随葬品残存有白陶瓮,灰陶罐、盆、案、耳杯、灶、圈厕、动物俑,铜钱等。该墓随葬的白陶瓮在天津地区以往汉墓考古中为较为罕见。
图五 东汉墓M3
M69为前中后三室墓,由墓道、前室、侧室、中室、后室等几部分组成。该墓盗扰严重,随葬品残存有灰陶罐、盘、案、耳杯、灯、圈厕、动物俑,铜钱等(图六、图七)。其中,该墓出土的陶多枝灯,虽已残破不可修复,但其残存底座上贴塑有舂米、骑马、车马等各式图案,灯盘上插有龙首形饰件,颇具特色。
图六 东汉墓M69
图七 东汉墓出土部分器物
唐辽时期墓葬发现较多,共24座,按墓室平面形制可分为弧方形、圆形、椭圆形、马蹄形、船形及梯形砖室(砖石混筑)墓(图八),均为南北向,虽然部分墓葬盗扰严重,但墓葬形制多样,随葬器物类型较为丰富(图九)。
图八 唐墓不同类型
图九 唐辽时期墓葬出土部分器物
唐墓较多,M1 由墓道、墓门、甬道、墓室几部分组成,墓门东西两侧有翼墙,墓室平面为弧边方形,因盗扰严重,仅残存墓室底部,东西墓壁上残存有影作灯擎,棺床位于墓室西北部,平面呈曲尺形,出土有灰陶仓、盆、铛、鏊、罐、熨斗,铜钱等;M48由墓道、墓门、甬道、墓室几部分组成,墓室平面呈圆形,墓壁残存有影作灯擎,棺床位于墓室北部,呈半圆形,该墓随葬品保存较完整,出土有铜钵、菱花形铜镜、葵花形铜镜、陶罐、瓷瓶、瓷盏、石串珠、铁器和铜钱等;M72由墓道、甬道和墓室几部分组成,墓室平面形状呈船形,墓壁三面向外弧凸,因盗扰严重,仅出土小铜件1枚;M77平面呈梯形,南宽北窄,两侧墓壁略弧,墓室规模较小,仅能容身,出土有瓷碗、陶罐、铁剪刀、铜钱、漆器(仅存部分残片)等。
辽墓较少,M81墓室为圆形,砖石混筑,仅残存墓室底部,未见棺床,随葬器物以陶明器为主,组合关系保存较为完整,有灰陶广口罐、带鋬罐、双系罐、花口碗、釜、甑、小盘等(图十)。
图十 辽墓M81出土器物组合
金元时期墓葬发现较少,其中, M11为金中都地区金代较为流行的长方形石椁墓,东西向,由六块石板搭建而成,其形制与天津宝坻北台、茶棚村发现的金代石椁墓类似,因被盗扰,仅残存少量宋代钱币。元代墓葬2座,均为南北向,由墓道、墓门和墓室组成,墓室平面呈近方形,墓壁为卵石垒筑,墓室北部有长方形棺床(图十一),随葬有钧釉碗、盖罐,黑釉碗等(图十二)。
图十一 元墓M71
图十二 元代墓葬出土部分器物
此外,清理明清时期平民墓葬多座,均为该时期天津地区常见的类型,多为竖穴土圹墓,南北向,棺木多已腐朽,尸骨保存较差,随葬品较为简单,有陶罐、盂、板瓦,瓷罐、碗、盘,随身首饰,铜钱等。部分墓葬有墓主头枕板瓦,头侧棺外填土中随葬罐、碗、盘等,以及棺外填土内放置板瓦的葬俗,部分板瓦上可见朱符和文字。
白马泉村北墓地延续时间长、形制多样、随葬品组合特征明显,出土遗物丰富,丰富了该地区汉至明清时期的墓葬资料,为研究该地区历史时期的墓葬形制、丧葬制度、丧葬习俗及社会历史文化提供了重要的实证资料。